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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节 (第2/2页)
渐深。她耐心地默数了三百秒,感觉到发间的湿意逐渐褪去,平缓道:“把吹风机关了,站到我面前来。” 祁言礼照办。 他把吹风机缠好线,放在玻璃圆几上。 然后将它们推到一旁,换成自己占据池霭眼前的位置。 池霭状似关心地问道:“只穿西装衬衫,不会觉得冷吗?” 祁言礼不好意思说自己现在热得快要燃烧,只微微左右晃动了两下头颅。 池霭笑了起来:“既然不冷,那就脱了吧,只留下脖子上的领带。” “霭霭……” 祁言礼叫着池霭的名字,面对这样出格的要求,他的心却不知廉耻地怦然狂喜。 脱下藏蓝色的手工西装,祁言礼修长如玉、骨节清瘦的手指沿着冰凉的贝母纽扣,一点一点将洁白衬衫打开,此刻的他变成了一件礼物,正在主动拆开缠绕在外的蝴蝶结。 池霭的视线落在他脖颈处的领带上,良好的记忆里让她想起领带的来源。 “这条是那天我为你挑选的,对不对?” 祁言礼将衬衫褪到自己的臂弯间,就着半袒不袒的姿势轻声道:“你为我选的那条,回家以后我将它好好保存了起来——这是我让人从意大利带回的一模一样的另一条。” 末了,他又垂落眼睛,细致地补充道,“这个牌子在售的同款领带我都买下来了,并且,他们向我保证,从此以后不会再推出同样的产品。” 见祁言礼竟然也如同方知悟一般,投掷千金只为完成任性的念头,没有享受过富裕生活的池霭咋舌一秒,盯着他偶尔颤抖两下的长睫:“我喜欢什么,你都会想尽办法保留吗?” 面对这个问题,祁言礼也没出声。 他害怕自己说“是”会吓跑池霭。 得不到答案,池霭分开双腿,命令他跪坐下来,用右手拍了拍他的脸颊:“说话。” “……是,你带给我的一切,哪怕是痛苦,我也想留着慢慢品尝。” 祁言礼诚实的坦白,换来一声笔尖旋出笔帽的脆响。 池霭半站起身,从笔记本电脑后的空桌上摸出一根中性笔,她将没什么重量的笔身握在指间,重新坐了回来,舒展眉眼道:“既然你这么喜欢,那我也想好要罚你点什么了。” 说着,她前倾身体,在祁言礼锁骨的下方,靠近心脏的位置,刷刷写下几笔: lily's toy. 油墨接触空气,很快风干在肌肤之上。池霭写这串字母时特意用了浪漫连绵的花体——倘若不了解其中的意思,在别人看来,更像是一个漂亮的纹身。 她想了想,又在下面用字体更小的中文备注道:“不听话可以弄坏的那种。” 写完这一句,她掏出手机,将镜头拉远连同祁言礼的面孔一同拍进了照片里。 “你喜欢吗,言礼?” 她欣赏几秒,忽而凑近祁言礼的耳畔,用带着甜意的音调问道。 “……喜欢。” 祁言礼的后颈泛起一大片细小的肌肤颗粒,他克制战栗感,全盘接受地回应。 “好,那你起来吧。” 池霭双手捧着面孔笑道,“如果下次还说谎骗我,我可不会原谅你。” 她很少会用威胁的语气说话,但越是轻柔的嗓音,祁言礼越是能感觉到其中的认真。 他不由得驯服点头。 可他没有站起身,膝行两步展开双臂,拢住池霭雪白膝盖的同时,将脸靠在了对方的腿边。热意惊人的脸颊碰上裸露在外的肌理,祁言礼感觉到一种平息悸动的舒爽凉意。 “让我陪你一会儿。”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发出渴望的请求。 池霭不置可否,伸出手掌抚摸着祁言礼耳畔的碎发。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,略显阴柔的发型更添了一分脆弱的英俊。 池霭像对待宠物般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祁言礼,倏而想起不久前安德烈导演说过的话,问他道:“听说你有一本写满关于我的内容的笔记本,是真的吗?” “……是安德烈告诉你的?” 池霭煦然道:“他可夸你是用情专一的好孩子。” 祁言礼的身躯因为羞耻而僵硬一秒,过后才道:“都是一些年少时候、不太成熟的想法,我不方便和其他人分享,就隔三差五在笔记本里记录下来。” “那笔记本还在吗?” 池霭放缓抚摸的力度,专注地欣赏着祁言礼泛红的耳廓。 “在,还放在家里。” 祁言礼回答。 “安德烈导演是怎么看到的?” “有一次通宵工作太累了,离开的时候没有拉好拉链,就从背包里掉了出来。”祁言礼口中呼出的热气密密拂在池霭的裙摆上,“上面、有一部分是英文……安德烈也看得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