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梦沉记 (第4/5页)
!拦住洛冰河!” 明帆刚披着大衣、打着灯笼过来,定睛一看,哗!洛冰河这厮在前面骇得狂跑,师尊在后面杀气腾腾——这画面。终于恢复正常了! 他狂喜道:“师尊!弟子来助你!拿下这小子,好好教训他!来呀师弟们,给我上!” 众弟子从四面八方包抄过去,沈清秋也终于追上了如脱缰野马般的洛冰河。可没等他揪出这小子的衣领提起来,洛冰河抵死不从、往前奋力一扑—— ‘扑通’一声,水花飞溅。洛冰河竟然把自己生生摔进了清静峰的清静小池里。 摔了一下,似乎把他摔醒了。洛冰河整个人泡在冷水里,终于不动了。 沈清秋道:“消停了?” 洛冰河深深埋下头,举起两只手,遮在自己脸上。而明帆已感动到泪流满面。 浑身冷水瑟瑟发抖、看起来像是被很揍了一顿的洛冰河;抱着手臂站在他对面嗖嗖冷笑的师尊。啊,多么亲切的一幕;啊,对么令人怀念的画面! 一群弟子,围着池中掩面不语的洛冰河窃窃私语。宁婴婴是姑娘家,穿衣梳头总要慢些,姗姗来迟,一来就瞧见这样的情形,失声道:“阿洛!你……你怎么坐在水池里?是谁又欺负你了?师尊,这是怎么回事?” “……”沈清秋冷冷地道,“为师也想知道究竟是谁,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 洛冰河遮着脸摇头道:“没有谁。没有怎么回事。” 沈清秋在池子边上站了一会儿,忽然叹道:“上来吧。还坐在里面干什么?” 洛冰河继续摇头:“不了师尊,我就在这儿。你让我待一会儿就好了……” 正值寒冬,虽未飘雪,可要是让他这样在冷水池里坐下去,坐一晚上,还要命么? 沈清秋提着衣裳下摆就要下水去拉他,洛冰河忙道:“师尊你别下来!水冷水脏,别弄湿你……” 三步两步,沈清秋已涉水走到他身旁。严厉地看着他。 洛冰河把头垂得更低,不敢与他对视,只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水里。 沈清秋道:“莫非还要为师扶你起来?” “……”洛冰河道,“师尊,我……您就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吧!” 沈清秋拿他没办法,定了定,忽然对岸上围观的清静峰弟子们肃然道:“明早寅时起来做早课,谁迟到谁去抄卷宗一百遍。” 寅时,现在可已经丑时了!抄卷宗,还抄一百遍! 此言一出,风卷残云地池子边就空了。 沈清秋确认没人围观了,转身,忽然矮下腰,去抄洛冰河的背和膝弯。 察觉他想干什么,洛冰河越发在水里躲得像条扑腾扑腾的大白鱼:“师尊师尊,别这样,不要这样!” 沈清秋被溅了一脸,衣衫尽湿拿袖子拭了拭脸颊,道:“你今晚,闹得还不够?” 见洛冰河不敢再动,他微一用力,便把洛冰河抱了起来。 有点小沉。他心里一嘀咕,抱着洛冰河朝竹舍走回去。 走到半路,洛冰河在他怀里表情痛苦地道:“师尊,我……我还是回柴房吧。” “洛冰河!” 沈清秋严厉地道,“你今夜是犯什么毛病?如此推脱忸怩,百般逃窜,旁人不明就里,只怕还以为为师对你做了什么罪孽深重的事!” 那一晚的洛冰河,可谓是丢人至极,形象尽毁。 黑历史啊,这妥妥的是洛冰河的黑历史啊! 沈清秋后来偶然想起,拿这件事取笑他时,洛冰河居然也不脸红,果然是人大了,脸皮也长厚了,他辩解道:“我那个年纪,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,叫心仪的人搂在怀里,又是抱又是蹭的,师尊你让我如何把持得住?发觉自己的心意,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,又害怕给你察觉,除了那样丢丑,还有什么办法?” 想到洛冰河说这话时,脸上那几分难得流露、货真价实的羞涩,沈清秋忍不住笑了出来。 笑着笑着,笑不出来了。 他不敢去想,现在抱着他身体的洛冰河,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。 这个走不出来的梦境漫长而又枯燥,一如洛冰河在幻花宫的生活。 一天之中,他有大半的时间都窝在冷冰冰的幻花阁里,把卷宗都带进来处理。 沈清秋很少能看见洛冰河正经办公。大多数时候,洛冰河在他面前的画风都不太对味儿,整个人一脑残恋爱少女。而在他处理魔族要务的时候,沈清秋都自觉避嫌,不去打扰。偶有乱入,洛冰河马上就无心做事,扔下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来卖乖讨喜。想不到竟然是在这个梦境里,才能仔细瞧瞧洛冰河独自认真处理公务时是什么模样。 沈清秋喜欢坐在桌子旁,很是稀奇地盯着他安静又严肃的半侧脸。洛冰河微微皱眉,一目十行,下笔又快又准,批示言简意赅,惜墨如金。总而言之,令人难以置信的一本正经。 他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每天坚持做饭。早上是漂亮精致的小点心,中午是四菜一汤,